有时你似乎并没有刻意注意它,但你随时随地能感受到它的存在。 与人为善,必须自己是善类自己不是善类,迟早都要露出马脚的。与人为善,未必会受到善待,但最终会被世界所认识,为世界所接受,并引领着世界潮流——虽然这个过程有时会比较漫长,甚至会经受很多磨难。但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世界是需要善的,人类追求的终极方向是向善的。
唐代王维的诗,感觉意象、意境均“空灵”,是受到道家思想的影响吗?
盛唐时代,儒、释、道三家在中国都已经发展得非常成熟了。文人墨客们在各种思想的浸润下,也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形象,王维也不例外。然而,从他的整个生涯来看,王维的诗歌受“佛家”思想的影响最深。生于信佛的家庭,一生与佛结缘据《旧唐书》记载:维弟兄俱奉佛,居常蔬食,不茹荤血;晚年长斋,不衣文彩。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,以玄谈为乐。
退朝之后,焚香独坐,以禅诵为事。不仅如此,王维在去世前写给朋友的书信中,仍然殷切地敦促友人“奉佛修心”。因此,后世给王维的称号为“诗佛”。那么,王维这种偏爱佛法的性格,又是怎么形成的呢?我认为,有两个人对他的影响最大。第一个是他的母亲,崔氏。《旧唐书》对于王维有这样一个评价:事母崔氏以孝闻。可见,王维不仅是一个孝子,他的孝行甚至被载入史册,举世闻名。
母亲去世后,王维“居母丧,柴毁骨立,殆不胜丧”。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,崔氏对于王维的一生有决定性的影响。而这样一位母亲,是一个忠实的佛教信徒。王维曾经上书,请求皇帝施舍一座庄园,建为寺庙。在这篇《请施庄为寺表》中,他深情地怀念了自己的母亲,并且表明了心迹:臣亡母故博陵县君崔氏,师事大照禅师三十馀岁,褐衣蔬食,持戒安禅,乐住山林,志求寂静。
母亲去世后,王维“当即发心,愿为伽蓝,永劫追福。”第二个人是道光禅师这位禅师的名声不大,至少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事迹。然而在王维看来,道光禅师却犹如圣贤一般。在王维为他写的祭文中,这样说道:其世行遗教,如一切贤圣。维十年座下,俯伏受教。欲以毫末,度量虚空,无有是处,志其舍利所在而已。——《大荐福寺大德道光禅师塔铭》我们可以知道,王维与道光是十年的师徒关系,整篇祭文洋溢着崇敬和赞美之情,在文末也表露了王维打算继承其遗志的想法。
道光禅师对于王维的影响力之深,可见一斑。王维的作品中有浓浓的禅韵都说王维的诗意境空灵,不同凡响。这种味道,更偏向于佛家的“禅”,而不是道。“禅”是佛家的一种修持方法,提倡“静坐”,排除世间一切杂念。可以说,“静”是“禅”的核心特点,而这个特点,道家是没有的。王维的诗里面,处处体现一个“静”字,如: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响。
返景入深林,复照青苔上。——《鹿寨》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月出惊山鸟,时鸣春涧中。——《鸟鸣涧》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。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。——《竹里馆》王维在写下这些诗句时,极有可能是在某处幽僻的环境中,安然地“坐禅”,否则,他的心境不会这样平静自然。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首,非《过香积寺》莫属:不知香积寺,数里入云峰。
古木无人径,深山何处钟。泉声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。薄暮空潭曲,安禅制毒龙。这里,王维不但详细描写环境的“幽静”,而且直接写明自己是来坐禅的(安禅制毒龙)。如此直抒胸臆,已经不需要怀疑了。“佛”与“道”究竟有何不同?佛与道,在很多方面都是想通的。它们都提倡顺应自然、清静无为,追求高深的真理和境界。因此,很多人认为王维的诗歌受到道家的影响,也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然而,佛与道至少有两大不同,决定了王维的诗歌更偏向于“佛”,而不是“道”。第一个不同,前文已经说过:佛家提倡“静修”,在打坐之中参悟禅理;而道家提倡“逍遥”,动静结合,顺其自然,没有具体的形式要求。第二个不同:佛家重视“人心”的修炼,提倡要从自身出发,提高修为,免受轮回之苦;而道家更多的是追求外在真理,崇拜自然,从道家衍生出来的道教,提倡“修仙”、长生不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