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影视作品,比如:大秦帝国,就张冠李戴,把范雎(ju)读成:范睢(sui)。少数二十世纪的词典曾经收入异读音,比如1979年上海辞书出版社《辞海》中,加了一个注解,称“旧读que”,却又没有引例和出处,估计就是来自于文化界某些人对陈寅恪的误读,否则谁给解释下这个音是怎么来的呢。
陈寅恪的「恪」念kè还是què?
平时聊天中,有时候难免发错一些字音,本来也是无伤大雅。不过,某些读错名人的名讳却难免格外尴尬,国学大师陈寅恪一定能稳居前三名。以本人为例,就曾经不下三五次被别人“纠正”。本来嘛,我读的也就是新华字典上的发言:“ke”,自以为是没啥问题。然而,总是被人纠正为“que”,我就问你有啥凭证这么读呢?不要欺负我齐东野语的腔调哈。
每次获得的回答,无非是看到一些科普文章,称这个字“陈寅恪的朋友、同事、学生、家人都有读作que”,你不这么读就是乡下人,不懂得文化圈里的高端大气上档次。我心想,现在不应该以新华字典为规范读音嘛,咋还出来个异读音呢?!国庆期间,做了个小小的索引,发现即便是陈寅恪大师本人在老家和私下环境里读作“que”,当下的我们也应该读作“ke”。
为什么不从主人呢,这期间的逻辑很简单粗暴直接,“que”是陈寅恪老家的方言读法,而“ke”则是普通话、国语、正音、雅言。陈寅恪的朋友圈里有许多大名人,不管是胡适、季羡林,他们其实都读的不够准确,口音表达时错了也没啥。然而21世纪的很有一些人,一本正经跟着陈老的方言读下去,这就有些不应该,现代有些名人包括一些主持人再错,就说不过去了。
毕竟陈寅恪的英文名字写作“Yinko Tschen”,如何发音还是很明确的,显然陈寅恪本人觉得在标准读音就是“ke”,即便在社交场合他觉得两种读法都没必要非此即彼。“恪”这个字,并非生僻字,读音自古至今没发生争议,无论在《说文解字》《康熙字典》中的反切、《新华字典》的拼音以及各种韵谱中都不起眼,一直是与“客”保持同步。
少数二十世纪的词典曾经收入异读音,比如1979年上海辞书出版社《辞海》中,加了一个注解,称“旧读que”,却又没有引例和出处,估计就是来自于文化界某些人对陈寅恪的误读,否则谁给解释下这个音是怎么来的呢。1985年12月,在由国家语委、国家教委、广电部联合发表的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》中,则明确规定:恪统读为“ke”。
因此,除非是陈寅恪的老乡或亲近的友好,再读作“que”,就是强行帖近乎。毕竟,各地方言缤纷多彩,实在是没有必要去读方言的发音。普通话推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沟通方便,如果忘记了这个初心而去标新立异,那么社交场合就鸡同鸭讲吧,几乎每个字都是南腔北调,尤其是明明读对了还要被“纠偏”,其实尴尬的是一知半解无事生非的人。
人云亦云要不得,我们还是要从陈寅恪本人的家世来找。陈寅恪是客家人,先祖原居福建上杭,其六世祖始由闽入赣,落户江西义宁,起码这支客家人将恪读作“que”。那么,陈寅恪大师的名字如何而来呢?众所周知,陈寅恪祖孙三代都是晚清民国时代的名人,作为陈宝箴的孙子、陈三立的儿子,陈寅恪的名字里蕴含着丰富的信息。简单地说,恪是辈分字,而寅字说明他属虎,出生于1890年。
陈宝箴老先生为后代创制辈分字排行,“三恪封虞后,良家重海邦”颁行,显而易见陈三立和陈寅恪父子的辈分字就沿用下来。“三恪封虞后”其实就是“陈”姓由来做了阐释,陈国的先祖传说中便是虞舜,商朝时代便有。据《春秋》记载,周武王伐纣成功之后,封前三代王朝虞、夏、商的后裔为三恪,建于陈、杞、宋。三恪,意为向前朝表示恭敬,这便是陈氏始祖以诸侯国名得姓的由来。
这也是儒家经典《论语·尧曰》的核心要义:“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”陈寅恪念念不忘的春秋大义,便是如此。既然陈寅恪的恪,就是从三恪而来,那么读作恪合情合理。对于我等并非客家人的普通人来说,如果再去套近乎读作“que”,尴尬的其实是现代人,以及古人。谨以此小文纪念陈寅恪先生逝世50周年。
岑参的参,是读Shen,还是读sen?
岑参(Cen Shen),荆州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人。生于公元715年,卒于公元770年。唐代著名边塞诗人,与高适齐名,并称“高岑”。有《岑嘉州集》。附岑参诗五首:强欲登高去,無人送酒來。遙憐故園菊,應傍戰塲開。一一【唐】岑參《行軍九日思長安故園》梁園日暮亂飛鴉,極目蕭條三两家。庭樹不知人事變,春來還發舊時花。
范雎,怎么读,为什么大秦帝国崛起念(fansui),而百度查是(fanju)?
很简单,大秦帝国的编导人员读错了呗。雎和睢,绝大多数人分不清。第一个字读:ju,第一声。第二个字读:sui,第一声。其区别在于:雎:是且字旁。睢:是目字旁。雎,多用于人名:如:范雎,唐雎等。睢,则用于地名,如:睢水,是河南的一条河流。有些影视作品,比如:大秦帝国,就张冠李戴,把范雎(ju)读成:范睢(sui)。